2008年7月19日星期六

攻打四方城(47):殊不簡單

從小就覺得,把食物煮得難吃,是一種罪過。偏偏我的媽媽就是原罪犯,擁有化神奇為腐朽的特異功能,會把新鮮魚煮得透到又爛又散,鮮雞弄得像柴皮,青菜炒到暗啞,而且每樣餸都過鹹,一箸餸抵得住一尾鹹魚,大概有防腐作用吧。

因為不想變成鹹魚,所以從小學開始就自已下廚,經過長年累月的訓練,煮出來的食物總算吃不死人。許多廚師都說過,烹飪最難之處,是把簡單的食物弄得好吃,而且是不靠調味料就能吃到食物的原味。

最喜歡吃海鮮,當然也會常煮,但最美味的一趟吃蟹經驗,卻是中學時與朋友在海邊捉蟹,抓到就直接放到一大鍋滾水裏,當蟹殼變成殷紅時,大家就冒着灼傷的風險搶來吃。蟹身只手掌大,單薄的蟹肉有淡淡的海水鹹,但鮮味卻無與倫比。那是環境、人物、場景的結合,不可能在廚房中重現。

後來投身社會,發現每間大公司的食堂都同樣能煮出極其難吃的ABC餐,最恐怖的經驗,是有天要了水煮白菜,像菜乾的菜葉之間,竟是一大撮恐怖頭髮。那時剛巧發生少女被肢解案件,大家立即圍上來看奇景,還蠻認真地商量是否該叫重案組到場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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