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7年10月8日星期一

攻打四方城(6):咖啡與咖啡室

不少人對於咖啡的初生記憶,矇矓的是來自電影的浪漫片段,迷糊的是來自爸媽呷着的那杯濃稠稠液體。然後,不知何時開始,那股縈繞不散的香氣在心頭蔓生,變成少年人某種憧憬。

告別了果汁與汽水,逐漸習慣了咖啡的味道,學懂分辦優劣和原產地,還煞有介事地為不公平的「公平咖啡」而生氣,享受待在咖啡室的慵懶時光,忘記回家;在某個沒有星光的凌晨時份,與朋友在咖啡室裏拉雜漫談,不經意地望向對方半滿的杯子,裊裊的煙正淡淡上升,倏地發現,原來成長的儀式早就完結了。

對於咖啡室的回憶,大部份都與咖啡的味道無關,A店的mocha跟B店的latte就算做得多好喝,若沒有精緻的杯子,缺少了安穩的桌子,配上寒酸的椅子,價值就大打折扣。正如Starbucks的最重成本,可能是那張笨重的棗紅色沙發。

因此,所有成功都需要計算,可恨咖啡室卻是滲滿浪漫色彩的生意,許多文化人視開設優雅的小店為終身夢想,結果越成功就越敗家,因為聚集文化人需要金錢卻謝絕銅臭,結果店舖就在清幽的咖啡香中關門大吉。

台灣的知名文化人詹宏志在失業時開了一家咖啡店,立即成為文化界的朝聖地,然而那些志同道合者卻與僧侶同樣習慣受人供養,結果讓店拖跨了。把咖啡煮得難喝一點,其實是不錯的趕客策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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